怎样看待新基建对带动经济的作用

2020-06-08 eNet&Ciweek

这次疫情,对需要物理接触的实体经济造成了较大冲击,数字经济受冲击较小,显示了虚拟经济的优势。疫情期间,工业互联网、云计算、 5G等新基建发挥了数字化优势,数据供应链成为新的商业基础设施,在整合实体的物流、商流、资金流方面,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,不仅可以帮助企业纾困,而且促进企业转型;云计算支持数字化生产资料共享,推动了中小微企业轻资产运作,使恢复后的制造能力变得更加灵活;5G促进了物联网、直播带货等新模式的采用。可以说,新基建在疫情中的作用,不仅限于恢复产能,而且在于促进了转型与高质量发展。

同时,也听到一种议论,有人认为传统基建带动的产业链条长,对经济带动作用更大,如何看传统基建与新基建对经济的带动作用,这是当前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。不能拿传统基建机械地比附新基建,要从新基建的新特点,看它与经济的关系。 

新基建与传统基建在带动经济方面的作用,既有相同之处,又有不同之处。单从投资拉动增长角度看,新基建不是拉动作用不大,而是一些拉动大的项目还没有得到人们充分重视,例如仅空天互联一项,就具有很大拉动作用。美国的互联网卫星几百几百的往天上发,中国再不投就晚了。新基建是一个长期过程,要在国家战略指引下,不断加大投入力度。此外,芯片也是值得进行上万亿投入的领域。美国最近收紧对华为芯片的供应条件说明,这方面必须由国家出面加大投入。现在芯片的重要性和支出,都不亚于石油,需要一带一路级的战略来支持它。

另一方面,新基建又不只是投资拉动这一种作用,还有转型方面的作用。人们不应忽视新基建推动转型,提高增长质量的作用。以产业链、供应链来说,在当前逆全球化冲击下,简单通过投资拉动,在实体空间与各国拉锯,在产业链上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去争夺,很难完全回到过去。利用新基建,打造数据产业链、供应链的思路,是要上到更高一层楼,用数据产业链,整合实体产业链的诸环节,用王牌来压四张二。

以供应链升级对付重商主义

当前美国的逆全球化之举,背后逻辑是重商主义。重商主义认为出口比进口带来更多财富,已被证明是一种幼稚的财富观。如今能在特朗普这里大行其道,有特殊原因,与党派政治有关。特朗普的政治算计是,宁可要共和党票仓(铁锈带)的“草”,也不要民主党票仓的“苗”。因此他不怕牺牲全球化在人们看来给美国带来的好处,他打贸易战不计代价,其实只是不计民主党的代价。因此从选票政治看,是里外里净赚。中国可以将计就计,收割共和党搞重商主义吐出来利。

新基建可以在这方面扮演重要角色。产业数字化、数字产业化是新基建赋予智能制造的重要机遇,加快培育数字化产业链,有助于产业链的升级。

针对“逆全球化”在将实体产业链上的某些环节拉回本国,中国可以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,而争取战略主动。美国原来在全球化中争上游,主要靠技术(这也是民主党的地盘),中国争上游,难以模仿美国,但可以打市场这张牌,策略是趋民主党构筑的全球化价值链高端被共和党总统破坏,借机移向供应链高端,争供应链高附加值。中国企业应认识到,疫情过后,不能简单回到过去,或低水平与美国拉锯,也不怕越南抢一些供应链上的坛坛罐罐,而要专注附加值这个大局,打造数字供应链,通过数据流,在更高层面整合物资流、人才流、技术流、资金流等传统生产要素,以此构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数字化供应链体系,向上游攀升。为此,需要如发改委最近指出的“打造跨越物理边界的‘虚拟产业园’和‘虚拟产业集群’,促进产业链向更高层级跃升”;“培育产业链上下游和跨行业融合的数字化生态体系”;以及“建设数字供应链,带动上下游企业加快数字化转型”。

这是在通过转型来纾困,不能仅仅从纾困这一个方面来看效果。转型要的是什么?要的是高质量,高收益。这正好可以抓住重商主义的软肋,因为特朗普不考虑高附加值,他考虑的只是铁锈带。你不要,我要。中国要通过新基建,搭一条在供应链上向上攀升的梯子。把高附加值因势利导引向中国。趁美国民主党翻身之前,能收割它多少收割多少,不赚白不赚。

以通用性资产为新增长引擎,打造财富“银行”

新基建是驱动未来“三驾马车”的核心,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它改变了“三驾马车”的引擎,可以倍增“三驾马车”的马力。最突出是在固定资产投资上。

与传统基建最大不同,在于它不光是基础设施,而且是固定资产中心(“准银行”)。新型基础设施一个根本不同,在于它可以像输电一样输送数据,而这个数据一旦是资产,这个设施就成了像银行一样的资产管道。

为“三驾马车”形成“上云用数赋智”行动首次提出的“通用性资产”这种新动能输血机制。即,倍增以数据作为存在形式,具有与实体资产相同或相近功能,可以作为要素投入(替代固定资产投资)多次复用的资产。这就是文件中说的:“通过平台一次性固定资产投资,中小企业多次复用”。它的动能原理,完全不同于美联储的量化宽松,而是一次印钞,“多次复用”,《西游记》中孙悟空吹汗毛,就采用了这个原理。举例来说,阿里巴巴云基础设施投入一次M2(孙悟空),形成的中台资产被复用了1500万次(汗毛)。如果这1500万中小企业都用M2来自投自建,要多发110万亿M2。以“通用性资产”为核心驱动“三驾马车”,就可以腾出宝贵的量化宽松资源,即使M2进入金融、房地产空转,货币政策失灵,也不致经济失衡了。

新基建的准银行功能(M2替代功能),就连美国人也毫无觉察。将来中美围绕资本充裕性的竞争,将由新基建决胜负。一方面是美联储的M2单引擎驱动的经济;一方面是中国货币资本(凯恩斯以M2定义资本,主要进入银行、房地产)+功能资本(哈耶克以生产资料定义的资本,主要支持实体经济)双引擎驱动的经济,利用后者因数据化而可以“多次复用”,一举超车。

以内需拉动越过中等收入陷阱

新基建还有一个超越短期纾困的战略性的功能,是推动经济转向内需拉动,优化供给侧。

新基建不能为投资而投资,要与供给侧结构调整结合起来,推动经济向内需拉动,高质量发展方向演进。这就要求新基建要与消费需求内在联系在一起。新基建对消费的影响主要有几个方面,首先,投资拉动本身会创造一定的就业,产生部分需求;其次,新基建不同于传统基建,有许多新型商业基础设施,可以实现固定资产投资形成的数字化生产资料的有偿共享,可以直接降低中小微企业与双创进入门槛,在一次分配公平中,提高劳动者、创业者支付能力,优化分配将转化为有效需求;第三,新基建具有转型、升级的功效,是面向消费的。比如以数据供应链整合传统的物质流、资金流、人才流,实质改变将是让供应链从生产主导,变为消费主导,从成本节约,转向消费体验带来的高附加值。一些新增长点,将由基础设施条件改善而刺激出的消费点带动产生。例如直播带货,有赖于5G的发达,保障直播体验的流畅,它导致消费从服务型消费向体验型消费升级,创造了高收入条件下的新内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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